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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妳望見街頭上金髮碧眼的婦女,懷抱著東方領養歸來的小囡娃兒時,
當妳情緒低落時,口中喜愛喃喃地哼起那首悲愴的「女人心」情歌:
醫生,殺人兇手
瓦斯室的門縫裡、堆積如山的鞋子中,妳可曾窺見到我滿腹的心酸? 我如同牆角中那隻被遺忘的敝屣,蜷曲身軀在毒氣溢漫中悄然逝去。
有誰為我伸冤?為我控告那殺嬰不眨眼的劊子手?
他們個個都是死亡醫生!殺人兇手!
他們用醫術親手殺害我,而妳只不過是一個無助的幫凶。
他們能手持刀刃刮除妳的心頭肉,卻刮不盡妳無怨無悔的傷痛;
他們能手握吸管吸出妳的眼前愁,卻吸不盡妳為情為愛的執著。
政府,殺人元兇
在那地,遠方傳來成千上萬個女嬰群集的浪潮,
我側耳傾聽那泫然欲泣的傾訴聲浪;
剎那間──
我脊背發冷、全身打顫,
那一血一淚的控訴,並不是指向肉身父母,
也不是描準醫生護士,
而是擲中國家政策的領導者。
誰能逃脫執政者強權統治的屠殺夢魘?
誰能躲避無神論者無法無天的兇殘行徑? 誰能掙脫重男輕女之傳統包袱的纏累桎梏?
浪子,罪魁禍首
他在一夜風流後,吊兒郎當地自嘲說:「我撒下了孽種!」
她在被騙失身後,拳打腳踢地怒罵說:「你真是沒種!」
一再另結新歡後,有誰真心想到翻雲覆雨後無辜遇難時的我?
他在偷腥擦嘴後,得意洋洋、繪聲繪影著「造」愛時的樂趣;
她在遇人不淑後,抽抽噎噎、深惡痛絕著「造」孽後的餘患。
一番精打細算後,有誰真正思量生命源頭?究竟是誰創「造」了我?
母親,妳捨不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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