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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子之手舔犢情
江林月嬌 |
98年暑假，有機會閱讀康維夫婦(Jim & Sally Conway)共同撰寫的「中年婦女的危機」 (Women in Midlife Crisis)一書後，我開始為兩年後面對人生另一階段──「靜巢期」預作準備，作短程兩年、中程五年和長程十年的生涯規劃。
那年，大兒子升九年級、女兒升一年級，小兒子上教會辦的活動──Mother's Day Out Program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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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此，我有一週三天，每天四小時的安靜時刻，我稱它為「母親充電日」。
時間是人找出來的
有三個孩子的日子確實是「吵」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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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小女兒加入「兩大一小，外加一條狗」的組合後，我們開始學習「一對一」的溝通與交談。同年，因越州遷徙，只得心疼地將領養的狗狗送回流浪狗之家。
面臨熱情多話的小兒子，在「兩歲小孩狗也嫌」(terrible two)的年齡，他那特別發達的語言中樞，著實教老爹五年來「右耳聽媽咪、左耳聽娃娃」的分配制度，面臨不敷使用的困境。媽咪只得割愛，自己想辦法另尋出路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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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，「午餐約會」成為我倆育兒生涯裡的最愛。
在小兒就讀的學校附近共享午餐，共續往日情懷。
人為加工後的時光，將我倆的心境與情境一併倒轉，夫婦倆如初戀情人般地，天天期待相邀相會的時刻來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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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職經驗談
愛家人時，自己不也同樣沐浴在愛的洗禮中嗎？
當美國詩人女性主義作家瑞琪(Adrienne Rich)以自身經驗，書寫母職的感受時，她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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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有時候，當我看見這些純潔的小東西(Rich之子)時，我覺得自己像隻又自私又暴躁的怪物……？甚至當我發現可能只有死亡才能解除我們(母子)之間的命運時，我開始羨慕起那些不孕的女人……一輩子都能過著保有隱私、自由自在的生活。」
這段描述身為母親、兼任母職的無奈與沮喪，頓時叫身處同樣境遇的我心神感傷。
人生有階段
然而，就在悲調低彈時，腦海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故事：
「當赫伯特年老的時候，一天，有人行經他居住的房屋，聽見屋中傳來如泣如訴的哭聲。於是，路人好奇地自窗縫探視，赫然發現，遲暮晚年的他將一生的著作──一百多本書，懷抱在胸前；若有感悟地痛哭流涕著說：我巴不得我懷中不是抱著一堆書，而是我親生的兒子在我懷中，與我嬉笑談話。」
缺席的父親在重新審視生命歷程後，強烈地意識到過往錯失父親天職的責任，以眼淚歎息表達內心真摯的懊悔。
那段刻骨銘心的懺語與前者相互比較，點出兩種不同的價值觀點，道出迴然不同的人生理念，活出不同的生命領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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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人生課題，你我不得不問：事業的成功、個人的成就真能帶給自己生命滿足嗎？
因此，當排行榜暢銷書百年思索的作者龍應台說：「上帝造女人，使她成為生殖孕育的媒介，我變成造化的一部份，心裡充滿了幸福。」我的心不期然地與她產生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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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職與價值
生命，不會也不是循環不已的；生命，是有階段、有終結的時刻。
「天職」會跟不上時代的腳步？在後現代的婚姻觀中，即將面臨被淘汰的命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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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英國首相布萊爾的第4個孩子出生後。《每日電訊報》發表的民意調查顯示，有將近五分之三的英國人相信布萊爾會騰出一些時間照顧孩子──他不應老是「看店」。
當８０、９０年代美國社會面臨生殖科技化，人們開始重新檢視、回顧「天職」在６０年代的意義；然而，歷史將見證著：無論是大官、是明星是庶民……只要有了孩子，就是普通爸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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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是上帝托管的產業，父母是受托的管理者。給每個孩子最起碼的十八年照顧養育、栽培扶持、管教建立的歲月，真是難如登天嗎？
「天職」是運用智慧、有根有基地付出愛心與耐心來栽培養育我們的下一代。
「天職」是一份在職訓練的工作，也是一份終身職。工作的附加利益是：讓人有重新審視、保固或修正全人價值體系。意即：在薪傳時，對你我生命有重整與再教育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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創造「有關係」的回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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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望見園中的一草一木、屋裡的蘭花、萬年青，我的腦海裡深印著，與丈夫兒女共同行經生命成長的喜悅記憶：
後院裡，佇立著當年父親陪兒子一同釘製的賞鳥亭；竹籃中，躺臥著母親與女兒散步時拾回的楓葉松果。並立單槓下，父子比臂力腰力的身影；平衡槓上，母女伸展雙臂悠遊行走的影像。消逝的歲月綿延不斷地述說著，無數個清晨黃昏，全家大小共享天倫之樂的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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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軌跡，需要家人的共同聚集、並肩開創；溫馨的家庭氣氛，也要父母子女花時間一起共同營造；令人喜悅的回憶，不再是天方夜譚，你我能夠同心攜手、揮撒點劃。
趴地俯膝、充當幼童好馬兒的歲月，都將成為回顧生命足跡時，令人喜笑的美好回憶；執子之手舔犢情，是推動生命巨輪的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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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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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ch,
Adrienne. 1976. Of Woman Born. New York: Norton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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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崇榮，1992，《價值觀的探索》，台北，校園書房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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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應台，1994，《孩子，你慢慢來》，台北：皇冠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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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人 vs.
奶爸，《申江服務導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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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刊登於《飛揚雜誌》 雙月刊 Touch Life
第22期
2001年10月)
經文分享：
「兒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；所懷的胎、是他所給的賞賜。」(詩127:3)
相關主日證道：
教養孩童，使他走當行的道
(張伯笠牧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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